夜の祝福あれ

【龙井乙女】落霞(4-5)天工辰影

·私心打了其他角色tag,占tag歉,ooc预警

·本期出场角色:龙井鹄羹鱼叔蟹蟹蟹灯影

·主cp:翰林学士龙井x梁上女侠少主

·架空别考究,武侠,江湖朝堂

·虽然周更依然想要小心心和评论www

·较长篇幅,随缘更新,如果OK,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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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圣诞宴

·2-3  梁上君子


【肆】

 

  四月的天气未见暑气,日头高照却有几分微醺。四下亮堂,这红衣男子走进一扇雕着精巧花纹的大门时不免眯起眼适应昏暗。


  大厅大而不空,机关齿轮外露,多而不杂。且能隐隐听到如猛兽低吼般的巨响。他抚着面抬头看那大厅内唯一的光源——一只巨大的淡黄色的冷光圆球状的月亮正嵌在顶上,莹莹发光。


  “哦?这边是人们所说天工阁独特技术打造的冷月流萤么?”


  据传这是阁内庭中百年的月桂树上长出的珍宝,为了报答浇灌之恩便垂下重不堪负的枝条,担起照亮天工阁的大厅的任务。


  他自家歌舞升平的辰影阁中独独少了这样夺人眼球的标志物。看来以后得把他的皮影小人做大些,让每个进进出出的客人都瞻仰一番才好!


  阁主灯影今日正是为了见识这第一天工巧匠的手艺,才自己来提货的。


  “咔——吱。”


  他低头寻声。只见一只不及膝的小家伙正在自己面前左右横跳。


  “原来是机关兔,这次我可真开眼了呢。”


  那兔子透过单个镜片,一字一句回答道:“不,我是迎宾机关兔。”


  “好好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小兔子能带我去干正事么?”


  “编号3456的客人,这边请。”


  灯影不甚懂机关之术,惊叹一番后便朝那冷漠的机关兔搭话,想调戏调戏这不知有无生命的玩意儿。“你们这阁中可还有别的稀奇玩意?”


  “恕不奉告。”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可知进了我辰影阁的客人,身边可从来都不缺美人呢~”


  “……要说珍奇,这整座天工阁便是阁主最伟大的发明。非常机巧的可移动式独立工作间,全然不受外界打扰。齿轮链条可住小件工作室移动到这大厅四缘任何一个位置,充分利用空间。若是需要取出……”


  它停在厅后那阔敞的机关门处。那门像是感应到什么缓缓开出一个气窗。


  里头露出一双年轻人的眼眸,带着单边眼镜依旧看得出眼里透着的光泽。他眼眸里仿佛关着繁多复杂的机关结构,结成了迷宫。


  “抱歉,”他扶了扶眼镜,有些疲惫地笑道:“这只机关兔似乎过于多话了,之后我会调试一下的。您是来看货的?”


  灯影笑着默认。


 

  “您比我预期来到要早。不过舞台主体基本完成,您可以先行参观。也请您早日定下日子,我们的工匠不日需来上门安装调试。”


  “那么,您将见到我们天工阁为您打造的最独特的一次辰影盛典。这边请——”


  




       “你不是易牙的人?”


  “我冤枉啊,您怎么会觉得我是易牙派来的呢?”少主差点没和龙井交手,平白被安了个不坏好心的名头,这会儿正郁闷着一口闷茶呢。


  “你们空桑在汴京也算有名有利,我想它的主人应当懂得知足。”懂得知足,那便不必再勾连权臣。


  她没有勾结易牙。少主有些恼火,虽说不愿对龙井发脾气,还是拉下脸道:“我只是个普通厨子,龙井学士高看在下了。”


  “抱歉。”龙井皱眉道:“是我失言了。”


  少主摆了摆手,意示她不在意了。“你这参易牙一本的折子——”


  “为了保住自己打出的‘天下第一柜’的名号,易牙必定会派人来取。”


  “不是我!我只是先那群家伙一步罢了!”


  “我知不是你。至于我为何而为之,你也不必知道。”


  少主撇嘴,她还不想知道呢!她心想这一番接触下来,龙井学士还真是个特别的人。


  “那柜子……”


  “我的目的尚未达到,恕我不能交给你。”

  

  少主觉得自己又是白走了一趟。与自己所查之事息息相关的关键物证却不可得手,更是郁闷。龙井只管自己作画去了,她大气儿不敢出,却又找不到其他开口要柜的机会,赖在他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是不甘心就这样走。


  她远远地瞧着那案上放着的百纳柜,真是又爱又恨,不可不得。她料定这物什会成为众矢之的,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趋之若鹜的头号人物。


  少主没有办法。从第一件白粉事件起,陆陆续续已经戕害了不少人。寻不到根源,她根本没有头绪。可追查的这件事,对她,对整个空桑,甚至对于江山社稷,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她不敢大意。

  





  “出来出来!你们管事的呢!”


  少主见大堂吵闹,探头想一看究竟。鹄羹却牵住了她的袖子道:“少主,只是一般酒后闹事罢了,你不必亲自去……”


  “好啦鹄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店里事务我还是要亲力亲为的嘛。”她踮起脚拍了拍鹄羹的肩,索性放下盘子,一溜烟跑出去了。


  “你说说,我就是吃了空桑的菜才变成这样的!都是你们这无良的店家!”闹事的是中年的一名商人。


  少主笑脸相迎,表示她学过医术,可以为先生诊断。


         “不管什么,先把病看好再说嘛。”她把脉分辨,又问了旁边沉默许久的夫人他这几日的饮食。


  “如此看来,应当是自己不注意而导致的食物中毒……”少主喃喃道。


  可他这精神劲儿,全然不想一个该拉稀虚脱的病患,反倒,反倒像城东乞儿巷里的疯狗,到处咬人。


  ……也许是她学艺不精?少主也不敢轻下定论,只后悔她岐黄之术的师父屠苏医师授课时自己只顾择草茎拔花叶。她给那商人一些补贴,打发他去找正经大夫看看去了。


  身侧随着一直不语的夫人却反折回来过一次,拉着少主的手交给了一包白粉状的东西。她附到少主耳边道:“就是这个,把我丈夫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说着便要落下泪来。“他平日经商外出疲乏,不知哪找来这个东西,说是能强身健体。可,可他服用后却不停出现幻觉,且性情大变,急躁起来。我明明将那菜放远了,专门嘱咐他不可碰。可他却认为这是另一道菜。你说这怪不怪?


  “小姑娘,不是我们要为难你空桑。你去向那见多识广的空桑主人说说,也许他见过这白粉,也知道它的解药呢?”


  又是白粉。少主沉默。空桑顾客不少,这已经是这月第四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她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泻药春药类的物质。这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现在还只是个开端,如果有人借白粉来污蔑空桑,或者投毒汴京百姓,那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见她不说话,夫人急了,几乎要钳制住她的双臂摇晃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先生吧,求求你!”


  她一一应下来,心中却做好了盘算。待那夫人走后,立刻唤来了院子中正劈柴的男人。


  “鱼叔鱼叔,麻烦你跑一趟杭州百草谷!”她递上分装出来的一小包白粉。


  那戴着斗笠的大侠咂咂嘴,抱怨了几句要涨工钱云云,拿上披风和剑,又嘱托他人包了自己的活儿,这便出门上路去了。






【伍】


        “你的诉求并不是没有余地。”


  “学士何出此言?”


  龙井面前摆着那摊碎片。“我见你执意要赔偿,这茶具连壶带盏共五件,如若你为我办五件事,此账当一笔勾销。那这百纳柜我也可交由你来调查。”


  “当然可以——”少主满满一口应下,“等等,五、五件?”


  “……”


  五件事说多不多,但也不少费时。少时她父亲就领着他们一家搬离京师不问政事,纵是她这些年自己闯荡江湖也有意地与从政者保持适当距离。少主不想受制于人,愿拿钱宁事息人。可即使她提出归还一模一样完整一套物什再另奉上空桑藏库里的茶玩。那人只是端坐着,抿一小口茶听她抓耳挠腮地加价,不曾旋变脸色。


  龙井学士今儿是摆明了要为难她。


  少主攥紧拳头,摸匀手心的汗。估计以他对奇门卦术的研究与不可捉摸的内力,应当不可强取。对付讲道理之人的最好办法莫若不讲道理。既如此,就休怪她不要脸皮胡搅蛮缠了!


  掌事空桑后,她也看惯了食客们千奇百怪的脸色与脾性。忍字为大,忍字为大!少主不着痕迹吸一口气,赔上一副笑脸,放软了声音用商量的口吻讨价还价。


  “怎么能这样算呢?”她笑吟吟道,“这茶具自然是一套为一体,外头也没法给您单买呀。这样吧,能力所及内我愿为您走上一遭,您就把这百纳柜借我琢磨琢磨。” 


  “我的壶已碎,其余又有何价值呢?”


  少主已然明了他意并不在壶或茶具。“这壶儿就盖碎了,还是能用的呀!”她开口辩道。


  他不愿正面说,少主也晓得附和。


  龙井刷的把扇子收起,执扇掩面,目光直向少主。半晌才道:“若按你的算法,那便是六件。”


  “别!千万别!”


  少主一个踉跄不稳,仍急着挥手摇头。“五件,就五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得,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五件罢,但愿这龙井别给她下绊子为难才好。


  “……如此。这第一件事,便是你去城东香铺,城西茶庄替我取回我定的货来。”


  “啊?”


  “取货。地址我这就写与你。”


  这姑娘惊犹半天,终小心翼翼试探道:“两地相距甚远,能算两件事不?”


  “……日落之前回来,否则不予作数。”

  



  这月十五本当是空桑例行进食材的日子。一向上心此事的真正掌事鹄羹独独缺了席。他们家的少主这些天脚不沾地,又是上房揭瓦又是替人跑腿。他们家主事鹄羹除了一同寻找少主时,竟也不大露面。

         

        空桑所记下白粉的受害者身份地位不同,病因也不同。有的是自己嗑的白粉,有的什么也没做。唯有真真假假的幻觉如出一辙。


  他们早已自查过空桑食材,确保其品质与安全。空桑用水独立于后湖,自己挖了一口清甜的井。这井中提上的水也无大碍。


  应当不是空桑的过失,可为什么那些受害者独独来空桑滋事?若是食物中毒还可理解,只因有在空桑就餐的经历,便无所顾忌地要究其罪责。


  此事或与空桑无直接关系,但若处理不好,将会把声誉与信用毁于一旦。那时他可真就对不起小少主,对不起伊挚大人了。鹄羹如此想到。


  他猜测也许是无辜者喝了被污染的水。于是顺流而上,寻到了北山蓄水的水库。这全城的水源大多出于此。


  一群人正忙着挑砖挑泥。吆喝号子满天响。一问,原来是京兆尹带着人正填修水库。


  因而这些年天南海北到处跑,只间歇回汴京的少主和陪着她的鹄羹确实不认识这位新任没几年的年轻京官。


  倒也奇怪,如此短期内能担此重任,说明他治学精深,能力不小。但如此才华横溢之人,无论是爱才的伊挚大人,还是一脉相承的空桑少主,皆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上一任京兆尹陆吾先生,他们倒是熟识得很。


        尚不知此人深浅脾性,他上前恭敬作礼。


  “空桑,鹄羹。”


  “杨舟。”


  挑着些事简述了一遍情况,那京兆伊也是温和谦谦,十分热心地唤来了水库看守人。


  “这特殊的情况……哦,也不是没有。每月双十,辰影阁都会派来人挑水。但上月二十,他们阁主也跟着来了。因为……灯影阁主穿着凉爽,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汴京中人人知辰影阁阁主特立独行,要见过了才能有深明体会可当真不假。


  鹄羹谢过二人,心想这或也是少主中意的人才,便约了他得空光临空桑。日后或可引荐他结识少主。


  只不过少主替人奔忙,留了信儿说要取货,可没曾想那货岂是一人赤手空拳可以解决的。因此费了好些功夫,找了些人手,才算在时限内交付完毕。


  “累死了累死了!”


  她一回空桑便嚷嚷。两人是同时出的门,少主送货鹄羹办事。不一会鹄羹就临她后脚回来。他面色凝重,转而又要来关切少主。她忙打起精神冲他一笑,道:“我搞定了。”


  “那龙井学士未曾为难你吧。”


  她垂眸,别过头道:“别提了……”


  虽然她只干了这么一件事,可回去复命时见着龙井已在研究百纳柜,龙井没有屏退她,就是默许了少主可以围观。


          少主也看不透他的用意了。只翻来覆去,二人皆注意到接缝处花纹细小的偏差。


  有夹层。少主大胆伸手去触碰,来回捣腾了一番。


  “没用的,有其他办法我早已打开——”


  “咔嚓。”一声各部件儿归位的的脆响。这整只柜子居然在二人小心的扶持下对半而开。

  


 

  “果然。那柜子曾装过白粉。”少主摸了摸已经洗净的手指尖,仍能感觉到抚摸那柜中边角擦出物质时的颗粒感,下个定论。


  鹄羹急切询问:“那他可注意到了?”


  “……”少主垂下脑袋,视线投向地面,嘟囔道:“我同他说了部分前因后果。他应当不是什么坏人吧……”


  “也罢。如果他愿意配合自然是最好的。我今日也有些新发现。”


  鹄羹领着少主,推开窗朝外望去。湖的对岸是一座奢华张扬的建筑。空桑与辰影阁,一个在湖的上游,一个则在湖的下游。下游多堵塞的支流,因此一直以来较为缺水的辰影阁需要月月运来大量的水储存起来。而宴饮方面,就外包给空桑。灯影阁主似乎对空桑极有兴趣,时不时就爱过来坐坐,揽揽客。而在空桑庆祝的食客们,也会被推荐坐着游船划去下游享受歌舞之乐——他们本就是一衣带水,饮食娱乐一条龙服务的关系。


  “是了,若要下毒。人人皆会怀疑处在上游且做着吃食买卖的空桑,而不会怀疑地处下游的一个歌舞戏坊。”


  “下月初辰影庆典空桑会派人出席,不如就此一探究竟?”








废话:放假不摸鱼自然可惜。

唉,灯影好忙。少主好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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