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の祝福あれ

【龙井乙女】落霞(0-1)——圣诞之宴

       

     “入世曾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





·翰林学士龙井x梁上女侠少主

·架空别考究,武侠,江湖朝堂

·想写奇才少年龙井,ooc对不住

·虽然周更依然想要小心心和评论www

·较长篇幅,随缘更新,如果OK,那么↓




【引】


       二十年前,外夷来袭,先帝御驾亲征,与军队和爱国民众大败敌军,乘胜追击时,宫中突发政变,朝中大臣实掌大权,为己所用,意图控制朝廷,切断军备。所幸在江湖人士的仗义相助下,先帝杀回汴京,夺取政权,斩首奸臣。史称“玄天之变”。


  感其忠孝,回朝后先帝将为首的四位江湖人士封地加爵,誉满天下。二十年过去,王爷们老死,病去,只剩两位较年轻者还在戍守边关,保家卫国。经那一役,无数侠士自愿从军或战死,被牵扯上的门派之多,一时江湖趋于万马齐喑。经历数十年调养生息,加之先帝的放养政策,亦逐渐恢复了生息。




【壹】


        约莫晨间卯时,汴京从夜中醒来,马车碾过夜里留下的已经风干的泥辙,檐下萤火般的提灯随之摇晃。城门换了波岗,当第一缕炊烟升起时,早食店当家人已经蒸上了馒头,城南卖糖人的老妪熬着粘稠的糖浆。


  伸着懒腰的叶子忽的浑身震悚——一个紧束裙衫的女子翻上墙头奔走,纵跃几步,跳起又落于另一家的屋顶。脚下瓷瓦碰撞有声。这人同鸟儿轻点檐尖,乘风而行。不一会儿便出了城,直到郊外那些座尽是茶田茶树的小土丘去了。


  曙光微熹,这密匝匝的山林间弥漫着光照下的飞尘精灵,罅隙漏下的光影晃着人眼。她停下喘息片刻,便抽出腰间佩剑,登时流光与日光争锋。稳住下盘,起手,挑、刺、勾、抹,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翻手间将这通体银光的剑化若游龙,仿佛要斩断那绵延不绝的日光,越舞越快。配合着步法,她周身掀起千万重浪,一地落叶落花乍起——凝滞时间般,她背身起手一划,竟将一片叶自半分开,又挑了一圈,将茎叶抽离,于是只剩一朵奶白的茶花从空中缓缓落于剑身。少女及肩的长发微晃,容貌却极为清稚,眉黛间透着清晨的曙气。


  她收剑入鞘,将花捧于手心。


  “此地的茶树也开花了啊……”


  隐约能听到城门口的喧闹,她舒展了一下身形,轻功下山去了。这下山路上还有条小溪,春日里尽是踏青的游人。


  “伊姐!又去山里练剑啦!”溪涧旁遇见了提着篮子的农家女巧儿冲她挥手。


  “不上山,难道在家拆房扰民吗?”她正掬了捧水洗脸,回道:“巧儿可早,是上田去吗?”


  “我都回来一趟啦!刚出门还见空桑门口送宴的茶马停着哩!”


  巧儿知道她平时都住在空桑。这姑娘从篮子里拿出一朵茶花,踮起脚为她别在发间。“茶花开得好,今年一定有好收成!”


  被称作“伊姐”的女子侧头,似是嗅着花香馥郁,又思忖着什么。她回报以一笑,请辞离去了。


  


  


  天光大亮,可城里西坊一大早就闹闹哄哄,酒宴上的噪语夹杂着烦碎的脚步,几声闷响后终于回归平静。


  “德州,如此这些人就交给你官府了。”


  一身官服的捕快朝她点头致意道:“感谢少侠再次仗义相助。再加之阿符收集的证据,便足以为他定罪。”她刚才飞奔而来,跟着空桑的车队还来不及喝口水。德州本以为她会在饭菜里下手脚,才特意随着人送宴车队来。


  “这可不行,”她靠着墙擦拭着剑,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可不能毁了空桑的名声!”


         “ 这家伙监守自盗害了多少镖局?有了钱大肆挥霍,去请空桑最好的宴席。今日落网,实在令人痛快。不论好人坏人都不过一张口一个胃,吃了什么,就说出什么。空桑乃是京城内最上乘的酒楼,不愧冠以传说中美食仙乡之名。既已事毕,要不然我们也去吃一顿?诶,阿符呢?今日怎么没见他?”


  “阿符连日追查旅途劳累,我让他回家歇着去了。”这两兄弟同为捕快,她时常帮忙摆平些抓人的活计。江湖儿女相助,这般小事不足挂齿,她与两人也甚为交好。


  “那算了,”她收了东西离去,却又转头笑着打趣:“改日请我吃空桑新出的新品烧鸡啊!”


  


  一路避开人流,她走进一家铺面气派的店家,古朴而内敛的牌匾上遒劲地写着二字。


  “空桑。”


  一进门,便有人上前接过她的剑,低低唤了一句:“小姐……”她装作阴沉模样,摆了摆手。


  “少主,您回来了。”


  不动声色地挪进内间,瞧见厨房里鹄羹等人还在忙碌。她解下披风,瘫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水温正好的茶。


  不错,这女子正是大名鼎鼎的酒楼“空桑”的少主,实际的掌权者。


  你若说空桑少主,寻常人没有不知前二字者。这座各地开有分部,菜品上乘的酒楼背后神秘的主人,是任何一个饥肠辘辘抑或准备享乐的人所不关心的。


  但要说江湖上流传的话头,什么妖姬,半仙,怪医,奇才,侠盗,巧匠,剑仙云云,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这与各大势力交好、劫富济贫、上房揭瓦、梁上自如、身手不凡的女“侠盗”委身于此,且干着厨子的活,怕是说出去,文客武人,老叟稚子皆是不信的。

       

       冠这么长的修饰,每次听陌生人,尤其是说书人吹得天花乱坠时,她就忍不住端起杯盏,用手臂挡住自己抑制不住扬起的笑容。

     

         可以,但没必要!


  关于少主之称,曾经有亲近之人问其缘由,她耸了耸肩道:“小姐太柔弱,少东家太阔气,还是少主更好。莫辨雌雄,大气简约。听着就像江湖上有权有势组织的未来继承人。”


  空桑少主顿了一下,挑起眉似笑非笑:“能抓住食客的胃,留下些东西的。难道我们空桑——”


  “不是么?”


  



 


  翌日清晨。

  

  “别看了别看了!起来陪我玩会儿吧,哥!!”


  “你自己玩去。莫要打扰我。”


  “ 读书有什么好的,人奇才还不用科举呢!”


  “胡闹。学习乃为修身,并非全为科举。且龙井学士才高八斗,为他破先例也未尝不妥。”


  “他从小就是神童,能和我们一样吗?”这小孩见坐在石阶上翻书的表兄不为所动,气恼地踢飞脚边的石子。他眼珠子一转,忽的大声喊起来。“茶先生,大奇才。不科举,做大官!”


  另一个文秀年长的孩子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要抡他的泼皮表弟。“别打我,别打我,这不是我编的!村头小花村尾阿汪哪个不会唱?”弟弟佯装要躲。


  “都说了不准再提!”


  “好好好,不说了。你和舅父一样,都被那家伙灌了迷魂汤了!”他自觉无趣地坐下,待了三秒钟,又忍不住感叹道:“唉,当官有什么好的。爹爹舅父科举,连你长大也要去科举。我才不学呢!要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去做个仗剑天涯的侠客!惩奸除恶,为民除害!就像侠盗姐姐一样,专抢你们这些黑心大官!”


  读书的孩子没有理他,反而苦恼父亲留着的书上句读不详细,无法更好理解。


  “ 我呀,就等着侠盗抢你说的那甚么龙井。以后就抢当了大官的你,让你家连口锅都不剩。哈哈哈哈!”年幼的弟弟自娱自乐,笑得前仰后合。


  “吱呀——”


  坐在台阶上的兄弟二人惊站起。少主探出个脑袋来,见是两孩童,便打开了门。“谁在外头吵吵嚷嚷?”


  两兄弟齐齐低下了头。不一会儿,年幼的弟弟激动地赔不是,而年长的表哥平淡地讲述了缘由。她插着腰,叹了口气。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二兄弟的父亲为兄弟,一同进京科举多年,皆娶妻生子。经不住京城物价高,就住在郊外。今日放榜,多少考生、多少家眷翘首以待,多少姑娘小姐盼着选一个进士良缘,自然人多复杂,不适合带着孩子。这两家女主人说了,若是有人考中,并便携着全家来空桑吃顿庆功宴。这俩孩子耐不住,便先一步跑来了。


  少主觉得可爱,逗两人道:“ 你怎知你们俩的父亲会不会中举?若是他们回家寻不到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弟弟扑打着哥哥的胳膊:“是他要来的!他不承认!”


  “我爹一定会中的。”年长的孩子却不敢看人。


  少主把两家伙带进门,搂着两人肩劝慰:“其实如果你父亲中举了,大有机会吃到空桑的佳肴哦。皇上诞辰将近,文武百官皆列其中,还将宴请今年所有中举的进士!届时空桑会负责宫内宴会。”


  “哇!阿姊你知道的好多!你是空桑的老板吗?”


  “哈哈,像我这么早就起来忙活的,当然只是个小小的侍女咯。”


  

  


   这年新帝登基,改年号景鸿。四月乃皇诞之月,上欲大宴三天,不醉不休。百姓亦杀鸡宰羊,开坛佳酿,举国同欢。菜香酒香绕京城三月不散,引来城外山林里的猛兽蠢蠢欲动,探头探脑。自那之后空桑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许多人竞相来尝鲜品味,因为皇宴调来的各地大厨们也派上了用场。


  据说那宴中珍馐美馔不计其数,酒器膳具精美绝伦。管弦丝竹醉东风,舞女歌伎轮番登场。群臣献礼更是令人大开眼界,什么浑身白毛的鸟雀奇兽,名家字画,异域珍宝。更有户部侍郎易牙在宴之高潮献上机巧百纳柜,其工艺精巧,见者无不称赞。皇上也是龙颜大悦,赐其锦缎黄金。可令录事史官都不料的是,皇帝虽爱此宝物,却当众赐给了上席默不吭声的翰林学士龙井。众人皆惊,一时堂上寂静。


  龙井位于上席,却只是品茶。论谁来敬酒搭话也不予理会。大伙习惯了他平时就这不食烟火的淡漠模样,也便自讨没趣不再吭声,唯独皇上对其格外器重。大概是以前身居东宫,龙井曾辅佐过还是太子的皇帝吧。


  易牙用尽赞誉之词,甚至请了哪个诗人做了首诗赋来捧高他的献礼,扬言此匣柜无人能开。皇上曾听说龙井擅长奇门遁甲之术,便将其交给龙井,半开玩笑地予龙井去验他一验。未曾想龙井大学士先是抬眼打量了这满是异域花纹的柜子一番,即刻起身谢恩,又如上朝报告般向满堂寂然的众人宣布,他近日得了一盏白釉茶具,此柜既誉为无人能开,若有人能开匣盗走茶具,则茶具与柜皆归那人所有,且不治其入室偷窃之罪。


  于是百官又哄然大笑,举杯享乐起来。谁也没看见易牙一瞬间扭曲的神情,可是相当的精彩。


  这是传出宫,经过七嘴八舌加工的故事了,究竟宴上如何荒诞,而龙井学士是否曾出此言,谁也说不出个七八九十来。












来点废话:表演一个王婆卖瓜,合格的空桑少主就要学会推销。

小朋友热爱学习年纪轻轻就是龙井粉丝,前途无量!

小弟弟说的对,热衷上房揭瓦的少主马上就要去偷龙井的了(扶眼镜

我错了,龙井出场好晚,另外其他食魂也会登场并扮演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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